杨世忠来自台湾屏东县,2004年他来到苏州开始生活,原本就对冰激凌、咖啡有着特别的爱好,抱定开一家制造甜蜜与回忆的店的想法,在苏州的山塘街上开了一家意大利冰激淋店。他以故乡的一个地名——海角七号(在日本占据时代的一个地址)作为自己的店名。在这九年时间里,他只开一家店,不断做着各式甜品、饮品,教教学生,和兴趣相投的小伙伴交流。他直言,饮品这个行业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是敞开,所以他会在品味每一杯令自己感到兴奋的饮品的时候,不光是凭经验猜到是什么元素,还会回来之后埋头实践,借鉴、改良、甚至是超越,这其中的乐趣大概也只有深爱这个行业的人能体会了。
开一家店,是兴趣所在,而不是为了某种利益,他一直重申这个观点。海角七号更像是一个寄托对家乡思念以及投注专注力实现青年时的梦想的地方,所以这九年之中并没有复制品产生。他的故事让小编忽然联想到了一个词,匠人精神,这个今时今日唯一能对抗浮躁社会的心灵良药。
【编外】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无疑是历史上最为丰裕的时代,是前进步伐最快的时代,这十几二十年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过去千年的发展。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无疑是一个创新的时代,但凡那些走在前列的公司、广受大众喜爱的产品、被蜂涌追捧的行业,都是以创新做了骨架,以创新做了魂魄,或以创新做了包装。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无疑,人们都在认定创新将带给我们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只是,就像任何一个原点都会画出无数条直线一样,任何一个概念也都会引发千种不同认识。创新带给这个社会无与伦比的发展与进步之后,也有一种浮躁顺势而生。
人们赞美创新,欣赏变革,往往就忽视了专注与坚持,执着、毅力缓慢地在人们的头脑中、言语里淡出。人们不断扬弃,追求灵活多变,持久、稳定在日渐式微,浮躁、欲望逐渐走向前台。
大家如同一只只不死鸟一样,疲倦地奔波,永远生活在过程中,永远生活在不断地追求中。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目标在哪里,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不知道自由的滋味是什么,不知道幸福的感觉是什么。
一个老友发微博说“这是一个‘焦郁碌’的时代,焦虑、郁闷、忙碌”。
那么匠人精神呢?匠人,是人们谈论创新最愿意比照的概念。培训师们在培训创新时,往往会说,匠人与大师之间的区别就是创新,匠人是对一件事物最执着的钻研与重复,大师是对一件事物的超越与改变。匠人匠气因此逐渐成为贬义之词,匠人与创新似乎隔了十万八千里。
日籍华人艺术家方振宁说过一段关于建筑的话“中国建筑的根本问题不是丑与美的问题,而我们没有衡量丑和美的标准,和不知道什么是丑与美,因为我们对基础和基本层面总是从来就没有兴趣”。
这段话是让人深思的。那么,我们所进行的创新,她的基础和基本层面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们冷落了匠人的精神、丢失了长远的眼光?为什么愿意进行基础研究的人越来越少?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懂得投入、不懂得基础的重要?是不是因为她要经年寂寞、历久磨炼,像长在深山的孤独仙草一样?为什么我们总是难以掌握核心技术?是不是因为没有基础和基本层面的理论与技术支撑?是不是因为没有无数次看似毫无价值的失败实践?
创新有很多种,创新有大小,创新价值也各不相同。有的创新来自灵机一动,有的创新来自活跃的思维瞬间的迸发;有的创新来自便捷生活的需要;有的创新来自跨界的启发;有的创新来自事物普通联系的哲学思想;有的创新来自于对事物最基本最基础层面的深刻认知。无论怎样,我们都深深地知道:几乎每一次变革性的创新与创造,其实都是对基本层面的突破,都离不开匠人精神。
无论是爱迪发明电灯,还是乔布斯创造苹果,都是匠人一样的对工艺、技术与科技的陶醉、痴迷与精益求精。无论是日本科技的腾飞还是美国技术的领先,都是匠人一样对基础和基本层面经年累月的关注执着,拓下了丰腴的沃土开出的绚烂之花。没有匠人精神,买来的东西一样还是人家的;没有匠人精神,现有的技术研究保不准会落在谁的手里;没有匠人精神,新科技新技术也终究不会是我们的。
匠人精神之所以艰苦,在于“为了把事情做好而把事情做好”的单调与自律,在于需要一种长期不计报酬地全身心投入,以及一种钻牛角尖的完美主义行为。匠人精神之所以艰苦,在于现代社会技术更新速度太快,人们一生的职业生涯中常常要多次不断重新学习其技能,还有几人能投入其一生去完善某项技能呢。
稻盛和夫被认为是最有匠人精神的企业家,他有一个很经典自述,他说,“手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产品,等同于用耳朵静听产品的‘哭泣声’。如果找到了不合格产品,就是听到了产品的 ‘哭泣声’,我就会想,‘这孩子什么地方疼痛才哭泣呢?它哪里受伤了呢?’当你把一个个产品完全当做自己的孩子,满怀爱意、细心观察时,必然就会获得如何解决问题、如何提高制成率的启示。”
创新不舍匠人精神。当浮躁、焦虑、变动、功利远离我们的时候,当长期、忠诚、热爱、专注、持续回归我们的生活与工作的时候,我们不愁创新不会归来,我们不愁没有丰腴的土地、开不出创新之花。